“想吃天妇罗咯,想吃天妇罗!”奶妈总是跟着三味线的节奏在一边哼唱。
“嘿,你听那三味线的音乐,那是在唱想吃天妇罗咯,想吃天妇罗。哎,你听到了吧?”
奶妈这么说着,经常会望着依偎在她胸前的我。我正用小手在拨弄她的乳头。兴许是心理作用吧,我果真听到了奶妈所说的“想吃天妇罗咯,想吃天妇罗”那悲哀的节奏。我和奶妈长时间地对视着,竖起耳朵静静地聆听三味线的音色。严冬季节行人稀少的大街上,传来了咔哒咔哒的木屐与冰冻路面的撞击声,那是说唱新内调[2]的艺人从人形町去米屋町时打我家门口经过。“想吃天妇罗咯,想吃天妇罗”的音调听得真真切切,可是渐渐地声音变弱,有时因风向改变,会时断时续,甚至一点儿也听不见了……
“天妇罗……想吃天妇罗咯……想吃呀。天妇罗……天妇罗……天……吃……天妇罗……”
最后,这叫声就渐渐稀落下去模糊不清了,不过,我还是怀着凝视小小的火光向隧道深处隐没下去似的心情,仔细地侧耳倾听。三味线的音调中断了一会儿,随即又在我耳边嘀咕起来:“想吃天妇罗咯,想吃天妇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