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之间,佐伯扭头朝向阿照,与她面对面。照子用手撑着下颏的那张脸,像一个大福饼,皱纹聚在一起,松松垮垮的,厚厚的嘴唇,眼睑、鼻梁、下巴上的肉,各处的皮肤都被随意摆弄,呈现出残忍歪扭的娇态,亦如谄媚般地跳动。脸上的肌肉欢天喜地,正在热舞。
“你认为不会被杀,是大错特错的。我们除了被杀害,别无他法。我可以预言,那家伙即使不杀你,也非杀了我不可。——并不是害不害怕的问题。”
“你那种预言是神经衰弱的结果呀。”
“神经衰弱者反而在某些方面会更加敏锐,普通人感觉不到的事也能感受到。”
“你与其被铃木杀了,还不如被我杀好吧?”
说着,照子松开撑着脸颊的双肘,十根手指头交叉,手掌朝外,双手像棍子一样直向佐伯插过去,两只手掌交叉像竹栅栏的部分,如同螃蟹的腹部。
次日早晨,铃木一如往常那样打扫完庭院,夹着书包去神田的私立大学上学。可是,到了傍晚,仍不见他回来。三点半亮了电灯,四点半时天就暗了,随着为浴室烧水时间的临近,佐伯和照子不免为他担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