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的画像对面是女儿的画像。玛丽·奇弗斯和母亲一样高大白皙,但腰身浑圆,胸部平平,还有点驼背,这是日新月异的时髦潮流所要求的。如果有着梅·阿切尔那被天蓝色腰带轻轻一束的二十英寸腰身,玛丽·奇弗斯是不可能展现她精湛的体育技艺的。这种差别似乎有着象征意味,母亲的生活像她的身形一样被紧紧裹缠起来,玛丽和她一样传统,也不比她聪明,却过着更广阔的生活,想法也更宽容。这么说来,新的法则也有其优点。
电话响起,阿切尔从画像移开目光,拿起手边的话筒。纽约通快信的唯一方式是衣服上缝着黄铜纽扣的信童那种日子已经过去多久了!
“芝加哥来的电话。”
啊——那一定是达拉斯打来的长途电话,他被事务所派到芝加哥商谈湖畔宫殿的计划,他们准备为一位有想法的年轻百万富翁建造这座宫殿。事务所总是派达拉斯办这种差使。
“你好啊,爸爸——对,达拉斯。我说——你觉得周三出海怎么样?‘毛里塔尼亚号’,对,和往常一样在下周三。我们的客户在落实之前想让我看几个意大利的花园,他们叫我坐下一班船去。我必须赶在六月一号回来,”他欢快地大笑起来,“所以我们必须动起来。我说,爸爸,我需要你帮忙,你一定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