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故事，是汉初政治史上的一段佳话，后来被人归纳为一个成语，叫作“萧规曹随”，“萧”指萧何，“曹”指曹参。

就这样，曹参在国家总理的位置上萧规曹随地坐了三年，死后被谥为懿侯，后来由儿子曹窋继承了侯爵。套用一句老话：曹参虽然死了，但他永远活在人民心中。老百姓怀念曹参，编出歌曲来颂扬他，这可是真正的“歌功颂德”呀：

百姓歌之曰：“萧何为法，顜若画一；曹参代之，守而勿失。载其清净，民以宁一。”[3]

老百姓歌功颂德，歌词的意思是说：萧何制订制度，清楚明白，整齐划一；曹参代萧何为相，一切遵循萧何旧制，以清静之道治国，老百姓得以安宁。

这里引录一段原文，是为了让大家看一看：这就是汉朝初年的老百姓自编的民谣（反正史书上是这么说的）。

如果我们相信司马迁的记载，那么，曹参的影响力实在够大！要知道，汉朝可不同于《诗经》时代，在这个崭新的大一统版图里，地方政府分为郡、县两级，一般草民百姓能够接触到的最多也就是县级政府，而汉朝中央政府也不具备现代国家的强大宣传力量；再者，那年头遍地都是文盲，能编出这样一个颂歌来怕也不是易事；如果我们再比较一下《诗经》里民歌性质的“风”，粗略统计其中颂歌所占的比例，如果不能心生疑惑，就只能慨叹世事变迁，世风不但没有“不古”，居然还好转起来了。